曾经豪情万丈,充满魄力,连续执政50年的自民党的“终结者”鸠山首相黯然下台,其首相生涯仅仅8个多月。短短2天时间,新首相的人选就出炉了,副首相兼财务大臣的菅直人成功当选新一任党代表,拜相已成定局。尽管有人对鸠山的闪辞表示遗憾,可是在日本“短命首相”俨然已是常态。正如美国《时代周刊》所说,人们已经习惯了日本首相几乎一年一度的更迭,就如同东京上野公园按期盛开的樱花和纽约时代广场新年之夜散落的气球一般。那么,菅直人的横空出世能否打破这种短命的魔咒呢?
“短命首相”似乎成为日本政治的一个特色。从安倍晋三、福田康夫、麻生太郎再到鸠山由纪夫,在位时间一个比一个短。战后日本更换首相达30位之多,任期平均是26个月。1991年以来的13位日本首相中,任期超过2年的仅有3个人。更换速度的之快,令人咋舌。由于日本社会结构较为稳定,呈橄榄型,贫富差距,城乡差距相对较小,且市场经济与法制比较成熟,首相的频繁更迭并没有引起社会的动荡与危机。但背后也显露出来了日本政治体制与政治文化的硬伤。
日本首相扮演的是内阁召集人的角色,由议员选举产生,获得多数席位就可成为党代表。这也意味着其权力极其有限,且受多方掣肘,一旦遭遇棘手问题,不被信任就会下台。来得快,去的当然也快。同时,我们也会发现政治献金在日本很是普遍,这与日本的政治文化有关。半个世纪以来,没有政治献金等丑闻的日本首相寥寥无几。即便是菅直人在1998年与电视台主持人私情被曝光而辞职,同时承认自己没有缴纳国家养老基金。好在他的“透明政治”得到了日本民众与媒体的认可。日本的政治体制设计是容不得首相有任何污垢的,尤其是失信。然而,日本的政治文化又让那些政治家浑身沾满污垢。
虽然说菅直人声称欲继承鸠山的政策,打出了清廉牌。可是,就目前其发表的政策而言,比鸠山的政策保守了许多。鸠山要打破“世袭政治”,而他要努力开创一个没有政治献金丑闻的环境;鸠山欲“脱美入亚”改变日美同盟的核心地位,他却继续以日美同盟为基轴;鸠山倚靠于小泽;他却要打破这种“双重权力结构”。 菅直人的政策相比鸠山还是现实了很多,可行性也提高了。但是,一个残酷的现实是,日本首相的雄心与其相应的权力是不相匹配的。
即使菅直人满腹韬略又有雄心壮志,其发挥的空间也极其有限。
日本的政治文化与政治体制是他不可能改变的,充其量也只能小修小补。日本的经济已经持续低迷20年,能不能提振经济,推进经济、社会、财政改革,增加社会福利,是他面临的头号难题。这在短时间内又是做不到的。在日本,一个引起民众怨气的事件稍微一扩大就可能导致首相下台。因此,菅直人还要承受各种变数,其中很多变数并不见得是自己的失策引发的。所以,在日本当首相更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翻船。“短命首相”这个魔咒是日本政治与文化等多方面胶着的结果,真正要破除它恐怕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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